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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支柱，美国的素材
——圣诞有感

亦歌

     公元三五四年，也就是王羲之留下传世墨宝《兰亭集序》后的第一年，
远在罗马的人们庆祝了历史上第一次圣诞。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没有太多
的形式和内容。罗马当局决定把十二月二十五号定为基督诞生日，并号召
人们欢庆这一特殊的日子是为了与“邪教”日益扩大的影响相抗衡。圣诞真
正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节日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今天人们用的“圣诞”一词来自英语中“基督的弥撒”，字面并无圣诞的
意思。漫长的岁月里，圣诞随着罗马帝国的影响在欧洲慢慢传播开来，其
中，很多民族在欢庆时融合进了本民族的东西，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圣诞其
实是个大杂烩，而且其中很多现行的习俗从造始到成型甚至不过一两百年
的时间。圣诞最正宗的习俗怕要数在壁炉上挂长筒红袜。在远古的挪威，
人们传说圣诞前一天晚上，和蔼可亲的圣人尼古拉斯会从人们的烟囱里进
来送礼物；又说有一家人很穷，有三个女儿因为没有嫁妆无法嫁人，眼看
着就要被父亲卖入妓院，尼古拉斯知道后，就在那天晚上往她们家的烟囱
扔了一小袋金子，正巧，其中一个女儿白天在雪地里干活弄湿了一只袜子，
晚上睡觉前，她把那只长袜挂在壁炉前烘干，金子正好落在袜子里，从那
以后，圣诞在壁炉上挂长袜就成了习俗。

     其他很多我们今天所熟悉的习俗都是在十九世纪后由美国人发明的，
譬如圣诞老人的雪橇和驯鹿，是在美国诗人摩尔的一首诗歌中首先出现，
他给八只驯鹿各取了一个名字，还说圣诞老人身穿红毛服，留一部大白胡
子，嘴里叼着烟斗等。而红鼻子的驯鹿鲁道尔夫则由蒙哥马利商场的一个
雇员在一九三九年的一首推销诗中发明，圣诞老人家住北极一事则是由一
个名叫纳斯特的美国漫画家的发明，他在一幅圣诞漫画中画了一只寄往北
极的柳条箱，上面写着“北极……尼古拉斯圣人收”的字样，从此，圣诞
老人就有了确切的地址，他那白胡子红衣服大肚皮加雪橇驯鹿的形象就从
此固定下来了。

     除此之外，由美国人发明的还有一品红和糖拐杖等东西。一品红本是
墨西哥的一种野生植物，因其头上的嫩树叶很象传说中的伯利恒之星，被
一个美国商人引进美国后，如今已成了每年销售额达数亿美元的商品，接
下来的糖拐杖有由一些美国糖果商从伯利恒牧羊人的曲柄牧羊棍及基督的
第一个字母Ｊ上得到联想，以白糖象征圣洁，红纹代表基督的血，经过长
时间的试制，最后终于造出了深受孩子们喜爱的糖拐杖。

     因此，现在的圣诞虽说源自欧洲，却已深深地烙上了美国印。正如遍
布全球的麦当劳和可口可乐一样，美国在文化渗透上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今天人们家里摆一品红，把圣诞老人打扮成红毛服白胡子的老头模样，让
他从遥远的北极专程坐着雪橇赶着驯鹿来给孩子们分糖拐杖等，犹如是仿
制另类可乐。一八九三年，伟大的捷克音乐家德沃夏克在美国写出了交响
乐史上的煌煌巨章－－《自新大陆交响曲》，有人评论说这部作品中的支
柱是欧洲人的，而素材却是美国人的，今天，我们发现用这句话来评价圣
诞也同样适合。

(XYS2003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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